小时候没有什么零食可吃,为解决馋嘴问题,常常是瞪大了眼睛漫山遍野的找吃食。房后就是树林,在我的印象中,那树林很大很大,钻进去,走不到头,好似世界的尽头。这里就是我的大零食柜,野百合的花瓣、贝母的根、酸末浆叶、榛子、高粱果(野草莓)、托玛(大致是这音)都是我的美味。
想也奇怪,怎么大的农场就没有果树呢?小学三年级时,因奶奶与爷爷生气跑回拜泉舅爷家,爸爸领着我和弟弟去接奶奶。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,只记住三件事。一是第一次坐火车,在站台从火车底下钻到对面很刺激。二是看了一场电影,名字叫《生活的道路》回去后反复向小伙伴们炫耀,讲了无数遍,但现在还是忘了剧情。三是吃到了又大又甜的樱桃。
搬到依兰后,邻居家有棵樱桃树,终于可以亲手采摘樱桃了,和小伙伴们站在树下,边摘边吃,边嬉戏着,那个幸福就没得说了。
中午单位同事去水库边的老于太太地摊吃炖排骨,我先打前站送排骨和豆角。之后顺着新修的水泥路向大坝漫步。发现有樱桃树钻出的栅栏,都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,可没人说路边的樱桃不许摘。再说了,那樱桃红红的,在阳光下冲我挤眉弄眼的,我乃意志薄弱之人,见四下没人,此时不动手,更待何时?偷的感觉真好!偷吃东西就是香!
顺着栅栏走到大门口时,才发现门口一老大爷抱着膝坐在地上,笑着问我:“樱桃甜不?”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,我大声地回答:甜着呢!他的脸笑成了菊花。
其实长大后,并不怎么喜欢吃樱桃了。那天晚上和两个闺密吃过饭,意犹未尽,又去吃冷饮。过马路时,看到一老太太坐在路边卖樱桃,所剩不多。天色已晚,云层很黑很低,山雨欲来。闺密都说不吃不让我买,我没听劝告把樱桃都买了下来。过了马路,我告诉她们:我包了了,她就可以回家了。不多时雷雨大作,但愿她没被雨淋。
雨后的街道象镜子一样,倒映着光怪陆离的城市灯光,冷饮厅内,戴眼睛的女孩儿的歌声天籁般地流淌,和闺密聊着说也说不尽的话。恍惚间,又想起不知哪位学长刻在我书桌上的: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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